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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冤者的「彼岸」-冤案紀錄片導演施佑倫

採訪者|駱安琪、張藝薽、江乙容、葉子寧
跟著Career上工趣005(2023-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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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案」——踏入紀錄片的敲門磚

施佑倫最初拍攝的作品為 2014 與台灣冤獄平反協會(以下稱平冤協會)合作拍攝的《不排除判決書》,施佑倫起初並未將其視為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及心力雕琢的作品。在那時,他還未曾想過,在往後的漫漫長日裡,自己會投入冤案紀錄片這個領域,拍攝出一個又一個震撼人心的冤案作品,用影像紀錄的方式讓這些含冤的人被記住。

促成《不排除判決書》紀錄片拍攝的緣由僅僅是個偶然,當時平冤協會找了施佑倫的學妹合作拍攝陳龍綺案(《不排除判決書》紀錄片當事人),但因學妹已進入製作公司,無暇拍攝,而將此案件轉介給施佑倫。對施佑倫而言,自己並非法律相關背景出身,也不熟悉冤案這個領域,因此最初僅將《不排除判決書》視為一件「案子」,而非一部「作品」。在接下案子後,施佑倫循著正常的拍攝流程,開始與平冤協會接觸,透過卷宗瞭解陳龍綺的處境。在他和陳龍綺接觸後,發現陳龍綺是個非常願意闡述心境,也很善於表達想法的人,恰恰符合了施佑倫心中「適合作為紀錄片主角」的角色。從此時開始,施佑倫開始思量將此案件作為作品的可行性,並對此案件改變想法,嘗試將其作為自己生涯的代表作。



紀錄片是一個行業?

「我爸媽在幾年前都還不太了解紀錄片,包括我自己都在懷疑紀錄片真的是一個行業嗎?」施佑倫坦承的說,因為他算是接案的自由工作者,在尚未有成績時,連他自己都曾懷疑真的可以光靠接片子過生活嗎?不僅如此,施佑倫的父母也對紀錄片到底是「行業」還是「興趣」有過質疑。

而回憶到親友的質疑時,施佑倫這麼說:「第一次開始拍的時候身邊親友當然有疑慮啊,沒事幹嘛去拍一個爭議性很高的題材?」但他當時選擇「走一步算一步」。在拍攝冤獄的過程中,陸續參與幾次審案會議,施佑倫也逐漸相信平冤協會在做的事,以及認為自己正在進行的拍攝是有意義的。

在紀錄片連續拿到兩三個補助案後,親友間的態度逐漸轉變,近年拍攝的作品像是《彼岸》等有開始入圍國際上重要的影展,像是釜山影展及金馬影展,家人也因此更覺得施佑倫正在做的事是有它的意義在的,否則也不會入圍一些大家都聽過的影展。施佑倫笑著說:「要說這是虛名嗎?其實好像也算是。」他表示虛名對於紀錄片這個行業,確實是有可以穩定家人的功用,故作品得到肯定對於施佑倫而言還是很重要的。



   




學生如何踏入媒體產業

現今的媒體產業發達,每個人都可以隨手拿起手機拍攝影片、製作媒體,對於這個現象,施佑倫提到現今的確許多年輕學生喜歡製作短影音,並把這些成果上傳到youtube等等的影音平台,而他認為任何的方式去關注自己想關注的議題、傳達理念都是可以的,就正如他所說的每個世代都有每個世代所使用的方式,最重要的其實是要多加去思考被攝者及被攝題材,最適合的拍攝手法及形式。

關於如何踏進影視產業的這個問題,施佑倫說除了專業科系的學生以外,非本科系的學生當然也是可以成為很棒的創作者,舉知名編劇及導演蘇照彬為例,作為一位非本科系但在影視產業獲得高成就的人物,理工方面的背景不但不是他踏入影視產業的阻礙,反而替他在編撰懸疑劇本的道路上開創了他人無法輕易做到的里程碑。除此之外,他也常常跟自己的學生說,如果要走拍片這一行,分數不是最重要的,關鍵的是要拿出好的作品,因為媒體產業是利用實際成品、產品等等去呈現的,眾人所關注的是最後的成果而不是曾經的成績單。

施佑倫的話語中傳達了對於未來想要朝這一方面發展的學生許多鼓勵,但他同時也認為,有時候這樣的說法是不太公平的,很多學生在發展時會遇到很多現實層面的困難,例如經濟背景不佳、經費不足等問題,面對這些狀況,他說到最重要的是有不輕易放棄的決心,再來才是進一步解決遇到的困難,簡單來說,有了一定要去做的堅持,自己就會找到方式去達成。